此后三年,中条山区没发生大的战役,日军的攻击,也是零打碎敲式的小战斗,虽然十几次之多,但是规模都不大,其中以“六六血战”最为惨烈。而完成这次战役的,正是颇受影响的第4集团军。
第4集团军,下辖赵寿山的38军、李兴中的96军和川军李家钰的47军。在平陆至今仍保留着很多第4集团军当年战斗时的掩体和工事。这些历经沧桑的战争遗迹,记录了1939年6月6日,发生在中条山西麓平陆和芮城一带的一场恶战。
1939年6月6日拂晓,日军从陌南镇到平陆张店的狮舟山,大概有100华里长得防线 ,分九路气势汹汹杀来。
这次进攻的日军兵力是相比以前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,集中了牛岛师团全部兵力,其他的还有37师团的一个联队,第28骑兵联队,独立山炮第一联队,还有飞行大队38架飞机,兵力共计三万余人。
向中条山西端的黄河渡口茅津渡发起进攻。在茅津渡一带布防的是赵寿山第38军和李兴中的第96军。
茅津渡、风陵渡、大禹渡是黄河三大古渡口,被称作“三晋屏藩”之地。当年的茅津渡十分繁华,如今只遗留下了一座城门。赵寿山的第38军防守茅津渡以东的沙口,李兴中的第96军,驻守在平陆和芮城的结合部陌南镇,面山背水,几万人在这狭长地带,镇守长约60华里的防线,对作战十分不利。此时,第38军和第96军人数加起来不到两万六千人。
中国军队在人数、武器、 士兵素质都不占到优势,并且由于多次作战,第四集团军伤亡惨重,这两万人中,其中一半是尚未来得及训练的新兵和青年学生。还有收养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,组成了新兵连, 他们中年龄最大的只有十二三岁,最小的仅有六七岁。
打开地图,能够正常的看到黄河南岸,与茅津渡隔河相望的,有一座城市叫做三门峡。其实这座城市是上世纪50年代,因为兴修黄河大坝而新建的一座城市。而在抗日战争时期,黄河南岸还没有这座城市。
三门峡以前不是城市的名字,而是关口的名字,相传远古时,大禹治水,挥神斧将高山劈成“人门”“神门”“鬼门”三道峡谷,引黄河之水滔滔东去,三门峡由此得名。
当年,坚守茅津渡的是38军17师97团,多次将日军击退。日军无法攻占茅津渡后,转而又去围攻96军,他们的计划是将96军吃掉后,再倾尽全力攻占茅津渡。
6 月6日,在96军正面的阵地上,177师对面的日军已经聚集了一万多人,还有30多门山炮和 20多辆坦克,而177师只有步枪和少量的轻重机枪。
177师503团和531团与日军从拂晓激战到正午,伤亡惨重,不得不一路向南退缩,退到了芮城县陌南镇。
96军主力177师师长陈硕儒一贯老成持重,有长者风范,他作战的特点是稳扎稳打,没有十足把握,绝不贸然出兵。
当时,陈硕儒看着漫山遍野的日军和漫天飞舞的炮弹,断定了日军是要在陌南镇聚歼96军。而96军和日军打阵地战于中国军队不利。
177师与日军连日苦战,伤亡惨重,很多阵地上,都是整营整连的战士全部牺牲,日军对无法攻占的阵地,就施以毒气,阵地上的中国军人全部牺牲后,日军才得以占领。
第四集团军司令孙蔚如,命令38军赵寿山疾速增援96军。日军沿着张茅公路,集结重兵围攻陌南镇的96军,赵寿山断定,日军的后方张店镇必然空虚,所以38军采用“围魏救赵”策略。38军17师的三个团在师长耿志介的带领下,趁着夜色向张店镇出击。天色未明,耿志介已经带着部队来到了张店镇,三个团从三面包围了日军, 然后突然发起攻击。激战五个小时,日军终于抵挡不住,退出张店。
此时,96军177师阵地前一片火海,飞机呼啸着低空扫射,炮弹连珠一般爆炸,坚守阵地的战士们在弹坑里跳跃。
当年,中国军队缺少大炮,只能被动挨打,为减少伤亡,就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。日军的炮弹不会连续落在同一个位置,所以,每逢有新的炮坑出现,大家就跃进新炮坑,避免被炮弹轰炸,这种办法让人听起来实在心酸。
在陌南镇,正在抢救伤员的医护兵魏志鹏看到撤回阵地的战士,惊呆了,他们浑身都是鲜血,有的互相搀扶着,有的拄着大刀……很多年后,魏志鹏只要一想起这一幕,就忍不住痛哭失声。
6月6日午后,日军攻破了陌南镇,双方展开了巷战,177师的官兵死战不退, 先是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拼杀,后是一间房屋一间房屋的争夺,喊杀声、爆炸声、 怒骂声、喘息声,枪与枪相撞、刀与刀相击的声音,弥漫在陌南镇的上空。每一条巷道里,每一块地面上,每一堵围墙下,每一棵树木旁,都是死尸,死尸抱在一起,摞在一起,连在一起。鲜血顺着街巷向前流淌。双方的士兵踩着死尸交战。
陈硕儒看到战局已经没办法挽回,下达了撤退的命令。午后三时,满身淌血的177师,向西南方向的风陵渡突围,日军随尾追赶。
陈硕儒率领177师刚刚撤走,赵寿山亲率38军主力就赶到了。他们没听到陌南镇的枪声,看到陌南镇遍地都是死尸,以为177师伤亡殆尽,悲愤不已。
38军高喊报仇,像汹涌不息的波浪一样,一波一波向坚守在陌南镇的日军留守部队发起攻击。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巷战,听不到枪声,只听到铁器撞击的声音。38军志在复仇,同仇敌忾,杀声震天。日军在杀红了眼的38军面前,意志彻底崩溃了,一些日军倒下了,一些日军惊呆了,一些日军仓皇逃遁。38军将那些惊呆了的、来不及逃跑的日军全部劈死。
追击96军177师的日军,接到陌南镇日军请求救援的电报后,很是铸躇。38军是抗战的钢铁之师,日军在这支军队面前没有占到过便宜, 况且现在38军已经打疯了,全军上下众志成城,没什么能够抵挡他们。如果追击177师的日军再回身救援陌南镇,长途奔袭,气喘吁吁,不但救不了陌南镇日军,并且还有被士气正旺的38军歼灭的危险。
日军指挥官决定,继续追击177师,不顾一切代价,先歼灭177师再说。就这样,177师被逼到了黄河岸边的方家村、许八坡、老庄一带。
现在,177师已经无路可走了,前面就是汹涌的波浪翻卷的黄河,后面是挺着一片白晃晃刺刀的日军,而陈硕儒身边仅有不足三个团的兵力,而且从早晨到现在,将士们连一口饭也没有吃,弹药也所剩无几。形势千钧一发。
陈硕儒对士兵说:“狭路相逢勇者胜,今天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。弟兄们,杀回去!” 战士们嗷嗷叫着,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野狼一样,回转身来,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凶光。
陈硕儒把全师所有的机枪集中在一起,机枪手每人一把,在前面开路,后面是挥舞大刀的敢死队,再后面,是177师大队人马。
日军完全就没想到,已经穷途末路的177师40挺机枪一路狂飙突击,迎面的日军先头部队被撂倒了一片,侥幸逃脱的, 又被随后的敢死队劈为两段。后面的大部队紧紧跟随。就这样,177师居然奇迹般地突围成功了。
117师突破了日军包围圈,但军长和军部却没能跟上突围的队伍。只好辗转回去救出军长,他们来到黄河边,河边只有一条小小的渔船,他们在上了船以后,由于船太小,有一个家属也急的要上船,就扑上去了,结果把船弄翻了,翻了后把李兴中掉到黄河里。当时他的副官一看军长掉到黄河里边了,马上就跳了下去,赶快抓住军长衣服和他一起被黄河冲了五六里远,这才把军长拖了上来。
日军打散了96军后,回攻陌南镇。按照战前的部署,消灭了96军, 然后就要吃掉38军。38军被日军重兵包围在平陆县留史乡上洪池和南留史村一带。
战斗一开始就是白刃战,日军依靠优势兵力疯狂进攻,38军抱成团疯狂反击,阵地上刀砍声、喊杀声响成一片。夜色愈来愈浓,双方的军队都筋疲力尽,战场上的枪声和喊杀声渐渐停歇了。
赵寿山了解到形式严峻,立刻召集营以上军官开会,宣布突围计划。突围前锋是李维民的97团,轻装夜行,每个人只带着和大刀。连日激战,日军倾尽全力,早已困乏,就连布置的岗哨也昏昏欲睡。先锋团派出的尖刀排,个个都是刺杀的好手,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日军岗哨后面,用刺刀解决了他们。然后,大部队在夜色的掩护中,悄然通过日军的防区。
队伍一路向北,连穿三道封锁线。凌晨四时左右,又遇到一股日军。日军发射照明弹,照见夜幕中疾行的38军,立即鸣枪示警,大呼小叫,李维民命令强行冲击,歼灭该处敌人。日军试图拦截,但被97团的搏命打法吓破了胆。少数有胆子没脑子的日军出来阻拦,被先锋团劈杀。多数有脑子没胆子的日军龟缩在碉堡里,不敢追击。
这里激战在继续,而北面的道路上,尘土飞扬,马蹄声碎,日军的骑兵部队旋风一样赶来了,骑兵后面,是沿着乡间道路摇摇晃晃开来的日军的汽车,汽车上满载着日军士兵。
38军的战士们已经精疲力竭,形势万分危急。就在这时候,38军的援兵也飞奔赶来了,这是留守在南留史村的98团张恒英营。
张恒英营来得太及时了。张恒英营一到,士气大振。经过了一小时刀对刀、枪对枪的拼杀,日军终于退却了。38军冲入了东面的山区,脱离了危险。
在芮城有座土崖叫马头崖,高约百米,当年黄河河道就在崖下。“六六血战”时,800多名耗尽弹药的工兵营小战士没有来得及突围,在日军的压迫下退到马头崖上。都是刚刚招来的一些娃娃兵,前面是凶残的日军,身后是悬崖绝壁,这些初次上战场的陕西娃娃,为了不当俘虏,纷纷跳下悬崖,壮烈殉国。
因为人数太多,就将他们的遗体就近埋葬在了悬崖下的小路边。当地的老百姓逢年过节,都会去那里烧些纸钱,来寄托哀思,纪念当时那些跳崖的抗日小战士。没跟上队伍的,还有96军军部几十个的女兵,她们走投无路,手拉手从沙口滩走进了黄河,被湍急的河水吞没。
6月11日,李兴中率96军主力177师,突然杀回陌南镇,击溃了日军。孔从洲的46旅也从夏县反攻,封锁了平陆境内的南北要道张茅大道。随即孙蔚命令第4集团军各部,从东、西、北三面,向对日军占领的茅津渡发起全面反攻。进攻中条山的日军开始全线崩溃,狼狈逃回运城。
一时间,全国新闻报纸、电台均以“我军在晋南又获大捷”为主题做了报道。第四集团军为纪念英勇牺牲的抗日烈士,召开了隆重的纪念大会。在纪念大会上,96军军长李兴中突然嚎啕大哭,他心中的委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据统计,“六六血战”中,仅96军伤亡就达5000多人,老百姓死伤更多。仅黄河沙口滩一带,被日军枪杀的中国士兵和百姓达四五千人,河里满是浮尸,成为抗战时期黄河上的第一次“大漂尸”。
在做战前动员时,38军军长赵寿山问抱着必死决心的年轻士兵,有什么要求时,很多人说,“我死了以后,下面没有烟抽,我没有后人,如果能给我抽一口烟就好了。”赵寿山答应他说,“大家放心,我修一个碑,将来给你点烟。”
在赵寿山临去世的前一年,他还来到那块墓前,点了香烟。他的外孙也是每次上中条山,替前辈为死去的这些先烈们,去点一颗烟。去把陕西的馒头,陕西的面带上。让他们看看,我们中国今天富强了,没有人敢再来欺负我们了。
为表彰第四集团军在中条山保卫战中的英勇壮举,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将军,亲临平陆慰问第4集团军官兵。盛赞孙蔚如的第四集团军为“中条山的铁柱子”。
从1938年到1940年,日军为了打通西进潼关和南下洛阳的战略通道,对黄河北岸的山西中条山区发动了11次大规模的进攻。以卫立煌为首的国民政府军队,在八路军的配合下,互通情报,紧密合作,坚守中条山,多次挫败了日军的攻势。1940年,日军在中条山多次碰壁之后,暂时停止了对中条山的大规模进攻。
卫立煌在北起冀察,南至淮水、西接陕西,东连华北,这一广大地区抗击日军。为便于就近指挥部队在中条山腹地与日军周旋,1938年底,卫立煌将他的指挥部从垣曲县的莘庄迁到平陆县的太寨村。
在抗战最为艰难的1939年秋天,在太寨村创办了一所儿童教养所,由政府提供经费,专门收容平陆、夏县、垣曲、绛县等晋南沦陷区的儿童,从各地聘请教师,为国家的将来建设培养人才,大约有500多个学生。
当年,儿童教养所没有校舍,太寨村的村民就腾出了 20多间房屋,做孩子们的教室和宿舍,教师有30多人,有的是留学生,有的是大学生,他们教学有方, 知识全面,学生们都很喜欢听他们讲课。
太寨村的老人们说,那时候,每到夜晚,学生们就集中在村庄外的打麦场(打麦场农闲时候就做了学生的操场),听老师们讲述时事,分析国际国内形势。讲完后,孩子们就一起唱起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嘹亮的童声在村庄的上空飞扬,惹来周围几个村庄的村民前来观看。
500名学生和30名老师集中在一起,吃饭是个大问题。他们的伙食只有依靠第一战区司令部接济,可是战时生活很艰苦,第一战区司令部也没有多余的粮食, 师生的生活费用就依靠河南省财政厅拨付。孩子们生活很艰苦,伙食以小米为主, 很少有面粉,也没有蔬菜,村民们就教老师怎么做黄豆芽。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黄豆芽,成为了孩子们唯一的蔬菜。孩子们脚上穿的鞋,刚开始是用麻编织的,后来没有麻,就用草编织。孩子天性喜欢玩耍,在山路上蹦蹦跳跳,草鞋很不耐穿, 老师就给孩子们制作了木板鞋。在一 块木板上钻几个窟窿,穿上麻绳,绑在脚上, 就制作成了木板鞋。
曾经有一次,学校断炊了,没有吃的,老师就带着孩子们集体讨饭,一直从平陆走到了夏县募捐。没有经历过抗战年代的人,是没办法想象那时候的孩子有多可怜。
即使条件这么艰苦,这所学校都始终没停办。老师和学生都知道,这种平静的学习生活实在来之不易,但与山外纷飞的炮火相比,这里简直就是一处与战火隔绝的世外桃源。
这所学校除了教授孩子们文化知识,还教会孩子们一些战争中的生存技能。组织学生军训操练、救护伤员、制作担架,还教孩子们如何辨认路标、寻找队伍、 避开地雷、看星星和树木辨别方向。
当时,老师带着学生一起在院子里拔除荒草,平整土地,夯实台阶,自制桌凳。没有蔬菜,孩子们就在旷野寻找野菜,没有厨师,老师就亲自切菜、蒸馍、 煮饭。没有柴禾,老师就带着孩子上山砍柴,没有床,两条凳子并起来就是床。
这两年里,中条山风平浪静,生活恢复到了日军没有进犯时的安逸和悠然, 对妇女的教育也提到了议事日程。当年,中条山中流行一本《抗日妇女读本》,长四寸半,宽三寸,麻纸印刷,封面是两个短发妇女头像,以中国地图为背景,封面下印“太岳妇女救国会编”。太岳地区,当时是陈赓领导的八路军游击区,中条山中流行八路军编写的课本,可见当时军队与八路军来往的密切。
因为没有战争,军队也就由“军用”转为“民用”。当年,38军98团的战士们就做一些“有益于人民的事情”。
因为张店镇海拔高,地处山区,百姓缺水吃。最初人们靠吃井水,然而几十丈深的井里,每次也只能绞上半桶水,根本没办法供应人们吃水。后来,百姓就从几十里外的山沟里驮水吃,因为路途遥远,所以每家每户每天都需要一个人专门运水。家境殷实的人家吆着牲口,牲口背上驮着两个木桶;家境贫寒的人家,就只能挑水吃了。一来一往,上百里山路,其艰苦可想而知, 吃水成了平陆县张店镇人祖祖辈辈的大难题。
98团来到后,战事不紧张,他们就谋划着如何来解决百姓的吃水问题。山上有泉水,战士们想把泉水引到村庄里,但是泉水和张店镇的很多村庄都相隔几十里,而且翻山越岭,道路崎眍,怎么办?
98团里有一大批军官,毕业于陕西测绘学校,比如司令孙蔚如和特务连连长胥继武都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,测量绘图是他们的拿手好戏。
98团用了几个月的时间,挖掘渠道,铺设管道,仅修建的水渠就有15里长, 将山上的泉水引到了山下,解决了张店镇周围几十个村子祖祖辈辈都发愁的吃水问题。这些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,除过吃水外,百姓们还用它浇地。
自古以来张店镇都是旱地,而98团却让它变成了水浇地,麦收时节,他们还帮百姓把麦子背到打麦场,碾净晒干,装进粮仓里。干了这么多的活,却从来不吃他们一顿饭。
这些士兵们对老百姓就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,看到有活就帮忙干, 挑水扫院,劈柴下地,老百姓的所有活几乎都被他们承包了。
逢年过节,这些士兵们就买些肉和酒,然后请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去吃饭。老人们和那些军长师长们坐在一张桌子上,没有一点拘谨和生疏。军官们还上门给家家户户拜年, 给村子里的孩子发压岁钱。
这时期的中条山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气氛, 在中条山以北,八路军力量逐渐壮大,组织了百团大战,对日军的运输线构成了毁灭性的破坏,很多人都认为日军不可能会对中条山构成威胁,战争似乎离他们很遥远。
卫立煌明白,在这么一个广大地区抗击日军,就必须与一切抗日力量密切合作。他和八路军领导接触频繁,并顺利的消除中条山区国共两军的摩擦。卫立煌本人对发动民众,动员全社会支持抗战的做法尤为赞赏。
由卫立煌的管辖地区,一切群众性的抗日组织与活动都受到支持和鼓励。闲时擦擦枪炮,到上操时上操,到休息时在家学习,到打靶时间开始打靶。此时的中条山似乎是座坚不可摧的抗战堡垒,很多军校的学生毕业之后纷纷要求来中条山抗战,中条山一时之间成了全国抗日青年的神往之地。
[1] 孟庆宇.抗日名将唐淮源遗骸迁葬记[J].文史精华.2009年第1期
[2] 卫立煌 • 《致蒋介石密代电》《抗日战争正面战场•第一战区中条山会战要报》 • 江苏古籍出版社《抗日战争正面战场•第一战区中条山会战要报》 • 1987年:1011、1026、1024